第168章 甘之若饴

2017-03-06 作者： 君无颜

第168章 甘之若饴

点上了一支烟，烟雾被窗外的一阵清风带到了天际，沉默了一会，盯着外面城市的夜色看了一会，才关上了窗门。

第二天从睡梦中醒来时，太阳从窗户外蔓延了进来，未拉起的窗帘，印上了一片泛黄的痕迹。

房间外没有动静，除了老爸之外，所有人都恢复了应有的生活轨迹。

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老爸正坐在沙发上泡着茶，见我出来，看了我一眼才道：“赶紧洗漱一下，早餐在厨房电饭煲里，我去喊小菲。”

我怔了一会，才点头道：“嗯嗯，我这就去洗漱。”

一溜烟儿的来到了楼下，忽然发现老爹的心情还不错，丝毫没有因为退休而影响情绪。

简单了洗漱完之后，方菲睁着朦胧睡眼也跟着下来了，长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脑后，我看了她一眼，道：“昨晚偷鸡去了么？”

“站着说话不腰疼，昨晚写试卷复习到两点多。”

我尴尬的耸了耸间，保持着日常生活的态度，又来到了厨房，电饭煲里熬着一锅米粥，还一些包子油条等，边角上还有点榨菜花生米。

一股脑的把这些全给端到了餐厅，慢悠悠的喝起了稀饭啦，方菲头发也没梳，带着满脸生无可恋的走了进来。

我给她盛了碗稀饭，说道：“看你学习压力挺大的，要不等会和我出去放松放松吧？”

方菲摇了摇头，道：“我才没那个闲工夫，等会儿我要接着回去补觉，还要在午饭前练一小时钢琴，半小时小提琴，半小时大提琴。”

“得，当我没说。”

于是早餐一直在方菲满脸的生无可恋中过去了，收拾好后，接着又上了楼，老爸拿着遥控器换了一个电视台，道：“吃好了？”

我点头，然后从热水壶里倒出热水浇灌上茶壶上，半晌后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老爸，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

我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不断颤抖，半晌我才道：“我想带你去见见一个人，见过之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老爸锐利的眼眸里忽然射出一团刺人的精芒，我感觉自己更加的苍白了，像个等待审讯的犯人一样无力。

片刻后，老爸沉声说道：“怎么？你对依雁丫头没好感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依雁姐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她了解我，我也了解她…我只是觉得，你和李叔定下的亲事有些急迫和盲目了。”

说完，我偷偷的看了一眼老爸，只见他脸上毫不表情的说道：“这事情我暂时不做解释，先听听你的想法。”

我深吸了一口气，酝酿好了陈词后，才道：“在以前封建传统的习俗下，子女的婚姻确实由父母做主，可现在提倡的是现代民主化的思想，包办婚姻显的十分盲目，况且，您问过依雁姐的想法了吗？”

“你们两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双方家庭知根知底，就算如你所说包办婚姻显的十分盲目，但也是有感情基础的不是么？”老爸如是反问道。

“这…这不一样老爸，婚姻自由，所有人都拥有自由恋爱的权利，老爸难道你觉得拆散一对不易的情侣很光彩么？”

老爸沉默了，他端起了茶壶给我倒了一杯茶，才道：“你是觉得我没收了你的自由恋爱的权利么？”

我心底诧异了一下，我不明白一向严厉的父亲，为何忽然任由我幼稚的反抗下去。

或许，他也不认为我是错的。

我定睛看了一眼装着淡黄色的茶水杯子，半晌才道：“不止是我的，也有依雁姐的，有个人从少年时代开始追求她，一直到现在已近三旬了还没放弃。”

老爸反问道：“那你觉得依雁会接受她的穷追不舍么？”

我急忙点头，可忽然僵硬住了动作，半晌才道：“或许吧。”

“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依雁会不会接受那个男孩，那么你又没有理据确信，依雁会因此过的幸福？”

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老爸轻轻的喝了一口清茶，随后示意我也喝一口。

我急忙拿起了茶杯也重复了一遍他的动作，甘涩的味道，像是已经泡过许多遍的茶水，老爸看着我问道：“怎样，喝出什么味道了吗？”

我沉默了一会，才道：“甘之若饴，剩下的平淡如水。”

老爸没有立刻说话，他又给我倒上了一杯茶水，半晌才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生活就是这样，不可能每件事做到称心如意，包括你的妻子，生活不可能会让你们恩爱一辈子，它会让你们之间产生隔阂，但很快时间又会抚平这层伤口，所以，甘之若饴是为人处世最基本的本领，但这不是绝对，这个世界也会有人能自在的活着，追求着自己的内心。”

末了，他又补充道：“但这种生活不属于你。”

我咽下了一口唾沫，这就是老爸强势的所在，虽然他并不会如何做出选择，但总是已经老谋深算的为我考量好了未来的路。

“老爸，我不并反对您说的话，但我也有我的想法，这事儿到最后在说好吗？”说完，我抬起头盯着老爸的眼睛看，丝毫不顾内心的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