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此事您二位开心就好

2017-03-01 作者： jsxyfly

第20章 此事您二位开心就好

方一平对自己的定位是当好一只看家鬼，守护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没大能力就顾全自己的小家庭，有了能力顺便也帮着别人过得好点儿。然而从降临到这个世界直至今天，短短半年而已，事业方面的进展固然是越来越大，他感受到的压力也并没有缓解。

当然，这其间当然有于老板和汪巡检的推动，但关键还在他自己。方一平依稀是记得一句话的大思，世间最可恶的事情，并不是你有饭吃而我没有，而是当着饿死鬼吃肉，还要叭唧嘴儿。方一平和李大嘴一家人既然能吃饱饭，当然也得顺便管管同村乡民们吃饭穿衣问题，这是老太太和他们弟兄俩的共识；有没有被扣上里长的帽子，他都会力所能及地问一问村民们的米缸，同时给他们提供一个活下去的奔头。仓禀实而知礼节，在现时也无非学校与宗教罢了，方一平没想到的是，这二者也会随着衣食问题的初步缓解而提前到来。

嗯，方一平填饱了村里人的肚子，给了他们信心；法信来得也很及时，辅助自己去充实村里人的脑子，尽管方一平没预想全村人都去相信什么宗教，但给穷苦人一个朴素的升天堂的想法，总算是聊胜于无。躲不开的问题，就直接去面对吧。

所以，动员全村力量再盖几间殿堂，不，茅屋，真不是什么困难。泥水匠是现成的，这半年居住环境改造培训出来的师傅还真不少，随便找两个老师傅带一带就没问题了。至于石材，山里不缺这个。顺便给扩了个不小的院子，种上月季、芍药、菊花，榆树、松树，思仙当然是必不可少的。关于这个，方一平还存了点私心，庙宇往往能避过战火延续下去，今天自己种下的这些个思仙树能不能延续到千百年以后自己来自的时空呢，他痴痴地想了很久。

由于法信和尚事必躬亲，客客气气地参与了对工程的指挥，每日还准备大师的薄荷凉茶供一应工匠们解渴去暑，所以大伙儿对其好感倍增，使其庙宇总体不算太走样。不过，由于方一平善信士总是不时提出各种修整的建议，所以最后形成的风格是法信也没想象过的，例如两侧屋顶为哥特式尖顶，气势恢宏；而中间主殿则是拜占庭式的圆润宏大，二者在视觉上形成环抱，对立而又统一；例如中式的茅草顶与亚当风格的气窗，既有效地防水通风，又充满异域风情，客观上可谓冬暖夏凉，符合道家养生观念。可惜的是暂时没有玻璃制品，采光还有点问题，不过将来会解决的，方一平认真地想。

最后，独特的主体造型必然要产生绝对的震撼力，老太太观礼后当即表示每日会来礼佛，求佛祖保佑俩娃儿平平安安，保佑村子里顺风顺水，顺便也希望自己能多活几年，抱上大孙子孙女，那么就有勇气到地下去见孩子们的先人。在她猜测中，佛祖年纪不小，牙口未必咬得动玉麦饼子，为此，她老人家不惜把自己每日份例的鸡蛋和米糕，也奉献给佛祖他老人家。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方小四儿愿意在每天拔草之余到佛堂里打扫收拾，李乐乐愿意下学后来帮着奶奶给佛爷洒扫上香。如此纷纷不一而足。

方一平还给法信出了个主意，两侧屋舍，东侧作答应给法信的独立禅房，西侧则不如作了村民们供奉祖先牌位的净室，有德者居之，由村老们评选，依次递补。这个想法得到村民们的一致认同。至于后来有富裕有德者愿捐赠金银为先祖得一供奉位置，也使得宏业寺从此有了远近各地的善男信女善施香火，从此鼎盛起来，则是后话了。

总之，全民参与的成果是巨大的，区区十余日，主体完工。当然，塑佛像的工作普通人做不来，得到外面请；法信在监工完毕后也急于再去宁远请回智远禅师的将军罐，还希望能沿途募化一些金银，回来给菩萨镀金，于是武功颇不错的老蒋被差遣去当个随护，这样老齐和大嘴的任务就略微重了一些儿，不过二人表示只要能请回老禅师的灵坛，乐意为老蒋分担。然而私下里是如何敲诈法信，让他承诺带点东北乌拉草和灵芝，回来以后给弟兄几个做一个月好素斋的这些个细枝末节，没人敢让老太太不知道，否则他老人家还不拿拐杖，把几个坏小子的腿给打断？

修造完工，人们的注意力由建造再次回到耕牧。嗯，春耕是早就结束了，些少一些麦子也到了收割的时候，再接下来的玉麦夏耘可马虎不得，还有红薯，花生……全民出动，扑向山林和田野。每日，除了踽踽而行的老人身影，入蒙学的幼童晨暮时分咿咿哑哑，加上午饭后休栖时分的些须几声蝉鸣，小村庄再次回复了平静。

但方一平是必须平静不了的，他的关口必须得度过去。汪巡检来了，安排人提亲。

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李大嘴是这么嘲讽他灵娃子哥的，尽管挨了几指头脑蹦儿。